第十五章 神秘客官詢究竟
(1/4)日落西山，烏鴉在天空翱翔……
西市的喧囂漸次平息，夕陽將李琰的身影拉得很長。
他小心地收起寫滿策論的白布，指尖撫過炭筆寫就的“獻(xiàn)奇策，破突厥”六個大字，墨跡已被午后的微雨暈開些許。
今日收獲頗豐——不僅是程咬金的賞識，更有房玄齡的約見。
但比這些更讓他在意的，是那個始終隱在人群中的青衫客。
那人約莫三十年紀(jì)，面容普通得扔進(jìn)人堆就找不著，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。
自李琰開攤起，他便在對街茶肆獨(dú)坐，一壺粗茶喝了整整兩個時辰。期間不時有各色人等上前低語，又匆匆離去，分明是在傳遞消息。
李琰心下警惕。
長安水深，他一個無根無基的白衣書生，貿(mào)然卷入朝堂紛爭，只怕死都不知怎么死的。
正思忖間，那青衫客忽然起身，徑直向他走來。
“郎君妙策，令人茅塞頓開?！眮砣斯笆?，聲音平和，“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？”
李琰打量對方。青衫是尋常細(xì)麻，針腳卻極精致；腰佩一枚白玉，雕工非凡；靴底沾著少許紅泥——那是皇城附近特有的土質(zhì)。
“閣下是？”李琰還禮。
“姓杜，行七?！眮砣宋⑿Γ霸谏袝‘?dāng)個小小書辦，最愛聽奇謀妙策?！?/p>
李琰心中一動。杜姓？莫非與杜如晦有關(guān)？但面上不露聲色：“原來是杜先生。晚生這些淺見，恐貽笑大方?！?/p>
“郎君過謙了?！倍牌吣抗鈷哌^收拾到一半的策論，“方才聽郎君論及突厥內(nèi)政，似乎對漠北局勢了如指掌。卻不知從何得知這些訊息？”
來了。李琰早有準(zhǔn)備：“晚生游歷邊關(guān)時，曾與一些突厥降人交談，得知不少內(nèi)情?！?/p>
“哦？哪些部落的降人？何時歸降？安置在何處？”杜七的問題如連珠箭般射來。
李琰從容應(yīng)答：“主要是阿史德部和執(zhí)失部的牧民，去歲渭水之盟后歸降，現(xiàn)安置在靈州一帶?！边@些都是他從渭南縣尉那里聽來的消息。
杜七頷首，忽然轉(zhuǎn)開話題：“郎君對如今市面上的糧價怎么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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