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第二聲賭約
(2/3)王二狗大喝一聲，掄起鬼頭刀就朝李過的肩膀劈去！刀風(fēng)帶著股狠勁，刮得李過臉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。林云娘下意識地閉了閉眼，周大娘的手死死攥著衣角，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“當(dāng)！”
一聲脆響震得人耳朵發(fā)麻。刀被彈了回來，王二狗的虎口裂了道血口子，鮮血順著刀柄往下滴。再看李過身上的甲胄，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，連棉絮都沒露出來。
“好！”校場里爆發(fā)出一陣歡呼，士兵們拍著巴掌，比打了勝仗還興奮。
王二狗不服氣，又掄刀砍了幾下，刀刀都用了十足的力氣，可結(jié)果都一樣。最后他扔了刀，抱拳對林云娘說：“林娘子好手藝！王某服了！”
林云娘沒理他，只是看著李自成：“闖王，還有一箭?！?/p>
李自成的臉色沉了沉，對旁邊的弓箭手揮了揮手。立刻有個精瘦的士兵站出來，手里拿著張牛角弓，箭壺里插著十支狼牙箭，箭簇閃著幽藍(lán)的光，顯然淬了毒。
“張弓！”李自成下令。
弓箭手應(yīng)聲拉弓，動作標(biāo)準(zhǔn)，箭頭穩(wěn)穩(wěn)地指向李過的胸口。李過的臉白了，腿肚子直打顫，剛才還嘴硬，此刻卻嚇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放！”
第一支箭呼嘯著射出去，“噗”地扎在護(hù)心鏡上，箭頭被棉絮裹住，歪在一邊。
第二支、第三支……直到第十支箭射完，李過身上的甲胄雖然插滿了箭，像只刺猬，卻沒有一支穿透棉絮。最險的一支擦著脖頸飛過，被甲胄的邊緣擋了下來，只劃破了點油皮。
“驗甲！”林云娘喊了一聲。
周大娘和小虎跑過去，小心翼翼地拔下箭，撕開甲面。三層棉絮雖然被箭簇撞得凹陷，卻完好無損，最里面的白棉甚至沒沾到血。
“闖王請看！”周大娘舉起甲胄，聲音洪亮，“箭簇全被棉絮裹住了！這就是我們棉工的手藝！”
校場里的歡呼聲差點掀翻了天。士兵們涌到校場中央，圍著那套甲胄嘖嘖稱奇，有人還伸手摸了摸，臉上的懷疑變成了信服。
李自成坐在看臺上，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。李過嚇得癱坐在地上，那個軍需官更是面無人色，“噗通”一聲跪在地上，連連磕頭：“闖王饒命！闖王饒命?。 ?/p>
“拖下去?！崩钭猿傻穆曇魶]有起伏，仿佛在說一件無關(guān)緊要的事。
兩個士兵立刻上前，架起軍需官就往外拖。那人的哭喊聲越來越遠(yuǎn)，最后消失在校場盡頭。李過癱在地上，褲襠濕了一片，一股騷臭味在風(fēng)里彌漫開來。
林云娘轉(zhuǎn)過身，對校場里的士兵們說：“兄弟們，我知道你們有人不信我們棉工。可你們看，這甲能護(hù)你們的命，這棉能換你們的糧。只要你們信得過我們，我們就能造出最好的甲，讓你們平平安安回家，見你們的爹娘妻兒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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