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7 章 繼續(xù)
(1/3)冰冷的金屬地板貼著面頰，儀器單調的嗡鳴鉆入耳膜。
劉凡東嗆咳著，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胸腔生疼，時空跳轉的撕裂感尚未完全消退，靈魂仿佛還滯留在那個夕陽溫暖、有著麻衣學姐淚痕的長椅上。
他艱難地抬起頭。
霧雨就站在數(shù)步之外，如同一尊亙古不變的精密雕塑，背對著閃爍的數(shù)據(jù)流，戰(zhàn)術目鏡冰冷的曲面毫無偏差地倒映出他狼狽不堪的模樣。沒有詢問，沒有驚訝，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、令人窒息的平靜。
“時空跳躍殘留波動異常峰值?！彼穆曇敉高^目鏡傳來，平穩(wěn)得沒有一絲漣漪，像在宣讀掃描報告，“能量性質分析：偏向情感共鳴與存在錨定。”
劉凡東的心臟猛地一縮。
她的目光——如果那戰(zhàn)術目鏡后的感知能稱之為目光的話——緩緩下落，定格在他那雙微微顫抖、仿佛還殘留著觸碰過某人溫度的手上。
空氣凝滯了零點幾秒，只有儀器內部元件過度運算般的細微高頻鳴叫，尖銳地刮擦著耳膜。
“你剛才，”她再次開口，每個音節(jié)都清晰冰冷，像手術刀精準地剖開表象，“去‘看見’誰了？”
劉凡東喉嚨發(fā)干，所有解釋的話都堵在舌尖。在她這種絕對理性的審視下，任何描述都顯得蒼白可笑。他甚至能感覺到，空氣中彌漫開一種無形的壓力，并非殺氣，而是更冰冷的、仿佛系統(tǒng)即將徹底鎖死前的絕對零度。
他張了張嘴，卻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。
霧雨沒有再問。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，戰(zhàn)術目鏡的數(shù)據(jù)流無聲加速，映出變幻莫測的幽綠光芒。然后，她極其輕微地、幾不可察地偏了一下頭，似乎在進行某種內部的、超越人類理解范疇的運算。
良久。
她忽然轉過身，重新面向那布滿光屏的操作臺，手指在上面快速敲擊了幾下。
“任務完成。能量循環(huán)輔助程序已終止。”她背對著他，聲音恢復了公事公辦的腔調，仿佛剛才那句石破天驚的質問只是他的幻覺，“你的生理指標已恢復至安全閾值以上?！?/p>
劉凡東愣住，一時沒反應過來這突兀的轉折。
“收拾一下?！彼孟伦詈笠粋€指令，語氣不容置疑，“十分鐘后，進行下一階段環(huán)境適應性訓練。”
沒有追問，沒有深究，就像隨手清空了一段無用的緩存數(shù)據(jù)。
劉凡東撐著爬起來，靠著冰冷的墻壁，看著霧雨那毫無波動的背影，心底卻莫名升起一股寒意。這種徹底的、不近人情的漠然，比綱手的怒火或漢庫克的殺意更讓人不安。
接下來的幾個小時，所謂的“環(huán)境適應性訓練”近乎折磨。霧雨將他帶進一個模擬出各種極端環(huán)境的訓練艙——高壓、低溫、高頻震蕩、能量亂流……逼他在其中艱難維持著查克拉的運轉和身體的平衡。她則站在艙外，冷漠地記錄著每一項數(shù)據(jù)波動，不時通過內置通訊器發(fā)出簡短的指令調整參數(shù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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