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燕王贊許,此子有霸王之勇!
(1/4)夜色如墨,寒風(fēng)卷著沙礫,在明軍大營的旗桿上嗚咽。
中軍大帳之內(nèi),一盞孤燈的燈焰被帳簾縫隙透入的冷風(fēng)吹得搖曳不定,將帳內(nèi)一眾大明高級將領(lǐng)的身影投射在巨大的沙盤上,扭曲拉長,如同沉默的鬼魅。
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燕王朱棣身披玄色王袍,寬厚的手掌按在沙盤邊緣,一根手指,正有一下沒一下地,輕輕敲擊著代表著“捕魚兒?!钡哪亲浅啬P?。
“咚。”
“咚?!?/p>
每一次敲擊,聲音不大,卻沉悶得像是直接砸在帳內(nèi)所有人的心口。
傅友德,這位須發(fā)皆白、一生戎馬的開國宿將,剛剛結(jié)束了他的匯報。他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沙啞的凝重。
“殿下,北元太尉阿札失里,是個狠角色。他敗而不潰,收攏殘兵,裹挾部族,將整整五萬兵馬,全部塞進(jìn)了這座孤城?!?/p>
他的手指點在城池模型上,那模型做得極為精細(xì),甚至能看清城墻上凸起的垛口。
“捕魚兒海,城高三丈,引海子水為護(hù)城河,墻體皆是巨石壘砌,再用鐵汁澆灌縫隙。阿札失里這是要效仿當(dāng)年張巡守睢陽,與我大軍耗死在此地?!?/p>
“強攻,傷亡必會大到難以承受。”
傅友德的話音落下,大帳內(nèi)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只剩下朱棣那根手指,還在不緊不慢地敲擊著沙盤。
每一聲,都像是在拷問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(jīng)。
如何破城?
這個問題,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,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。
然而,就在這令人窒息的中軍大帳之外,另一片營地里,卻是截然不同的光景。
這里是“破陣營”的駐地。
沖天的篝火將半邊營地都映照得一片通紅,幾口從戰(zhàn)場上繳獲的巨大銅鍋架在火上,“咕嘟咕嘟”地翻滾著乳白色的羊肉湯,濃郁的肉香混雜著劣酒的辛辣,在寒冷的空氣中肆意彌漫。
一張張粗獷的臉龐在火光下忽明忽暗,上面還帶著未曾褪去的血污與煞氣,但他們的眼睛里,卻燃燒著一種名為“新生”的火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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